永续债成为险企“补血”新利器。
近日，太保寿险2023年第一期永续债成功发行，发行规模120亿元，发行利率为3.5%。这也是继泰康人寿之后，又一家完成发行永续债的保险公司。
对于此次发行永续债的目的，太保寿险称，本期债券募集资金将依据适用法律和监管部门的批准用于补充发行人核心二级资本，提高发行人偿付能力，为发行人业务的良性发展创造条件，支持业务持续稳健发展。
除了泰康人寿和太保寿险以外，农银人寿和人保健康也已先后获得监管批复同意，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永续债。
在业内人士看来，随着险企业务规模扩大和资本需求增加，永续债作为一种长期稳定的资金来源将受到更多关注。特别是在险企面临资产负债错配风险和资本充足率压力的背景下，发行永续债将成为重要的融资手段之一。
提供稳定的资本来源
永续债，即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是指发行没有固定期限、含有减记或转股条款、在持续经营状态下和破产清算状态下均可以吸收损失、满足偿付能力监管要求的资本补充债券。
2022年8月，央行和原银保监会联合印发《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允许符合条件的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补充核心二级资本。
原银保监会表示，推动保险公司发行永续债是进一步拓宽保险公司资本补充渠道，提高保险公司核心偿付能力充足水平的重要举措，有利于增强保险公司风险防范化解和服务实体经济能力，也有利于进一步丰富金融市场产品，优化金融体系结构。
开闸以来，保险永续债一直备受行业期待，并于今年成功落地。11月10日，泰康人寿永续债正式上市。作为首家获批发行永续债的保险公司，泰康人寿此次发行永续债获批额度200亿元，首期发行50亿元，票面利率为3.7%。
除了泰康人寿和太保寿险以外，还有更多保险永续债在发行路上。12月1日，人保健康获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批复同意发行规模不超过25亿元永续债；11月28日，农银人寿也获批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不超过20亿元永续债。
为什么永续债受到越来越多险企的青睐？“险企选择发行永续债的原因，在于其稳定的回报率和优化负债结构的特点。”中国信息协会常务理事、国研新经济研究院创始院长朱克力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永续债的回报率相对稳定，使得保险公司能够吸引长期资金，为公司的长期发展提供稳定的资金来源。同时，通过发行永续债，保险公司可以优化负债结构，降低资产负债错配风险，提升公司的稳健性和抗风险能力。
IPG中国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向记者指出，作为补充资本金的一种重要手段，永续债相较于股权融资，融资成本较低，可以降低险企的财务负担，为险企提供稳定的资本来源，增强公司的资本实力和抗风险能力。此外，永续债的发行条件也相对较为灵活，能够根据保险公司的实际需求进行调整。
在柏文喜看来，随着保险业发展和资本需求的增加，以及监管政策的鼓励，永续债在险企融资中的地位将不断提升。“不过，险企在发行永续债时，也应充分考虑自身资本需求、融资成本和市场环境，合理选择发行时机和规模。”
永续债or资本补充债
一直以来，发债都是险企“补血”的重要渠道。除了永续债，险企还通过发行资本补充债来补充资本。
11月22日，中国人寿发布公告称，拟在境内一次或分期发行总额不超过350亿元资本补充债券，用于补充公司附属一级资本，支持业务持续稳健发展。而就在不久之前，新华保险已于11月2日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总额为100亿元的资本补充债券，用于补充公司资本，增强偿付能力，为公司的良性经营创造条件。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已有十余家险企通过发债补充资本，合计规模超700亿元。若此次中国人寿发债进展顺利，年内险企发债规模或可突破千亿元，远远超出2022年全年保险业累计发债224.5亿元的规模。
保险公司纷纷发债“补血”的背后，是提高偿付能力的迫切需求。2022年，偿二代二期工程（《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规则(Ⅱ)》）正式落地，主要对保险业审慎监管的三支柱框架进行了修订与完善。受其影响，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充足率出现下滑，资本补充诉求愈加强烈。
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末，保险业平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232.1%，平均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为219.7%，处于较高水平。而到2022年末，这两个数字分别降至196%和128.4%。截至2023年9月末，二者分别降至194%和126%。
记者了解到，资本补充债与永续债均属于险企外源性资本补充方式。不同之处在于：资本补充债用于补充附属资本，可以提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而永续债用于补充核心二级资本，可以提升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
那么，永续债“破冰”之后，险企在发行资本补充债和永续债之间将如何选择？朱克力认为，险企在选择发行资本补充债还是永续债时，需要综合考虑资本状况、负债结构、战略规划等多种因素。通常来说，资本补充债主要用于短期内快速补充资本，以满足监管要求或应对突发风险事件，具有发行周期短、资金到位迅速的特点，适合用于应对短期的资本压力；而永续债则更适合用于长期负债管理和资本规划，有着较长的久期和稳定的回报率，能够满足险企长期负债的需求并提供稳定的资金来源。
柏文喜同样表示，这要视险企自身需求和市场条件来决定。具体而言，如果险企对资本补充的需求较大，且融资成本相对较低，则会倾向于选择发行永续债；如果险企对资本补充的需求较小，或者融资成本较高，可能会选择发行资本补充债。与此同时，险企还需要考虑监管政策等因素，综合权衡后作出合适的选择。
值得注意的是，保险永续债尚且属于新品种，市场对其缺乏了解，存在不赎回和减记的风险，初期投资者可能会相对谨慎。因此，险企在发行永续债的同时，还需要考虑如何提高其吸引力。
对此，柏文喜指出，险企一方面可以提高公司的信用评级和信息披露透明度，让投资者充分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风险控制能力等，增加投资信心；另一方面可以积极与投资者沟通，灵活设置发行规模、利率调整机制等条件，提高投资者对永续债的兴趣，并充分利用永续债的税收优势，为投资者创造更多价值。
“随着市场的发展，险企还可以关注永续债的创新产品，譬如绿色永续债、可转债等，以满足投资者多元化需求。”柏文喜补充道。
